世界语界第一位女诗人——汉克尔
对于我们中国世界语者来说，玛丽·汉克尔（Marie Hankel, 1844-1929）的名字可能很陌生。但是要了解世界语文学第一阶段，也就是奥德（W. Auld）说的“原始的浪漫主义阶段”（la Periodo de la primitiva romantismo, 1887-1921）取得的成果，一定不能忽视她的创作和活动。
玛丽·汉克尔1844年2月2日出生在德国的Schwerin，受过良好的教育。1868年同赫尔曼·汉克尔（Hermann Hankel）结婚，丈夫是大学教授，她有着“快乐的家庭生活”，在图宾根（Tubingen）有自己的住宅，一直居住了三十年。后来搬迁到德累斯顿（Dresden）。
Marie Hankel (1844-1929)
玛丽·汉克尔1905年学会世界语，已经是六十一岁的老妇人了。1906年就成为德累斯顿世界语协会（Societo Esperanto Dresden）的组建者之一。从此就以虔诚信徒般的热情，投身到世界语运动之中。她很热爱大自然，家里就有她精心呵护的小花园，总是关注那里的动植物。她热爱艺术（曾开办过美术史的讲习班）和科学，对于世界语早期动植物名词的确认，付出了心血。她还喜欢哲学，积极参与妇女解放运动，写过好几篇这方面的文章；在第六届国际世界语大会（UK，Washington）上，她发表了“争取妇女投票权”（la balotrajto por virinoj）的演讲。⑴
从1907年起，她就为《国际语》（Lingvo Internacia）杂志写报道德国世运动态的专栏，直到1910年这个栏目取消为止。她是世界语早期学术组织“语言委员会”（Lingva Komitato）委员，探索“由词根造词和术语表达方式”（la vortfaradon el la radikoj…la fakesprimojn）。她1907年4月开始同柴门霍夫通信，直到柴氏去世，整整坚持了十年。她积极地同德累斯顿的世界语者筹办了第四届国际世界语大会（1908, Dresden）。还为这一届大会写了三个独幕小喜剧（Tri unuaktaj komedioj, 1908）。她被选为在1911年第七届国际世界语大会上（UK, en Antverpeno）成立的“世界语文学协会”（la Esperanta literatura Asocio）的主席。
她的世界语创作成果，主要是诗歌。在那时的世界语刊物上，经常能看到她的诗作，成为那一阶段“最风行的世界语诗人之一。还被称之为“世界语的夜莺”。⑵ 我们可以把她的文学创作，看成是她的“为世界语”活动的有机组成部分，充分地表达她对世界语虔诚得近乎宗教式的爱：
Ĝoje sonu mia kanto,
Entuziasme kun adoro,
Por la kara Esperanto,
Nia bezono kaj trezoro.
1909年在巴塞罗那举办的第五届世界语大会（UK）上，她被宣布为世界语文学史上第一次举办的文学竞赛“花儿奖”的得主（Reĝino de la Floraj Ludoj），被看做是第一位世界语女诗人。1908年出版了她的作品第一本结集《爱的象征》（La simbolo de l'amo）；1911年她的《沙粒》（Sableroj）出版，收入她在各种杂志上发表的诗歌和散文，给我们留下她的精神遗产，这本书，柴门霍夫的评价是“内里和外观都很漂亮”（interne kaj ekstere tre bele）。著名的世界语女诗人希尔达·德莱森（Hilda Dresen, 1896-1881）评论说：“玛丽·汉克尔是带着自己的沙粒走进原创诗歌宝库的第一位世界语女诗人。她的诗篇反映着对绿星（世界语运动）的爱和热情，同时也使得理想主义和思索精神得到证实”（Marie Henkel estas la unua Esp-poetino, portanta siajn sablerojn en la trezorujon de la originala poezio. Ŝiaj poemoj respegulas amon kaj entuziasmon al la verda stelo, same atestas pri idealismo kaj meditemo.）。⑶ 今天看来，这些诗歌的文学价值已经不值得称道了，卡洛采（K.Kalocsay）甚至说汉克尔没有“诗才”，但却是那一阶段世界语运动的精神和文化水平的反映。老一辈世界语者对世界语的热爱和奉献精神，在他们的诗歌里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我们不能忽视，不能用“口号式的宣传品”来抹杀那份理想主义的真情表白。在奥德（W. Auld）编辑的《世界语诗选》（Esperanta Antologio, UEA, 1984）中，收人她写的三首诗。
玛丽·汉克尔1929年12月15日病逝于德累斯顿。下葬时，她的棺木上覆盖着绿星旗，在世界语歌曲的旋律声中，送葬的人们向这位“所有曾经带过绿星章的人之中最高贵善良的，最谦逊和感恩图报的，最充满希望和坚持的，最热心和勤奋的，最受热情鼓舞和热情鼓舞他人”（La plej nobla kaj bona, la plej modesta kaj dankema, la plej esperplena kaj persista, la plej fervora kaj diligenta, la plej entuziasmigita kaj entuziasmiganta el ĉiuj, kiuj iam portis la verdan stelon）⑷ 的世界语第一位女诗人抛洒鲜花。这个庄严的葬礼，成为她生命结束时最后一次宣传她心爱的语言——世界语的讲坛！
石成泰
注释：
⑴ vd. Kris Ungar: Ĝoje sonu mia kanto: la vivo kaj verkoj de Marie Hankel, el la libro Pri Homoj kaj Verkoj, UEA, 2012, p. 44
⑵ same ⑴, p.51, 52
⑶ E. Tvarozek: Skizo de la esp-a literaturo, Espero, 2004, p. 17
⑷ same ⑴, p.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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