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的艺术》简介

刘海涛


2009年12月2日是汉弗莱·汤金先生的70岁生日。汤金1939年出生于英国西南部的美丽小城Truro。1962年,在剑桥大学毕业后,随即进入美国哈佛大学学习。在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汤金开始在美国费城的宾夕法尼亚大学任教。1983-1988年间,任纽约州立大学波茨坦学院的院长。1989年,改任哈特福德大学校长。1998年,卸任校长职务,开始担任同一所大学的“人文科学大学教授”一职,这是美国大学最高的教授职称。汤金先生的专业为文学,但对语言学也有很深的造诣。

汤金15岁时开始学习世界语。大学期间,便开始参加世界语活动。1969-1971年间,曾任TEJO(国际世界语青年组织)主席。1974年,汤金被选为国际世界语协会主席,直至1980年。1986年,汤金再次当选一届国际世界语协会主席。汤金也任CED(研究与文献中心)、ESF(世界语研究基金会)的负责人多年,并从1984年开始,担任国际学术刊物LPLP(语言问题与语言规划)的主编。在繁忙的管理工作之余,汤金也撰写与翻译了大量文章与专著。其中有关世界语的代表性作品有:Pierre Janton《世界语》的英文版,Tivadar Soros的Maskerado,莎士比亚的Henriko Kvina与La Vintra Fabelo,有关世界语运动的Lingvo kaj popolo等。

为了表达汤金先生对国际世界语运动所做贡献的崇敬之情,国际世协最近出版了由Detlev Blanke与Lins Ulrich 主编的汤金70大寿纪念文集。2010年1月9日,在国际世协总部召开了隆重的文集转交仪式,全部活动的影像可在www.youtube.com/UEAviva看到。

该书的作者有上百位,来自世界各地。这些作者,或多或少都与汤金有这样那样的联系。全书密集排版,共901页,是国际世协有史以来出版的最厚重的书之一,也是国际世界语界篇幅最大的纪念文集之一。作者人数、书的篇幅以及论题的广泛性,无一不体现了本书标题的内涵“合作的艺术”。在粗览本书后,我们认为这是国际世界语界近年来最值得一读的著作。因此,我们在这里对其内容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全书分为以下几大部分:引言(Enkonduke, 4篇文章,pp. 13-43),语言政策与语言规划(Lingvopolitiko kaj lingvoplanado, 16篇文章,pp. 45-183),国际语语言学(Interlingvistiko, 7篇文章,pp. 185-256),世界语学(Esperantologio, 13篇文章,pp. 257-398),历史(Historio, 12篇文章,pp. 399-513),运动与群体(Movado kaj komunumo, 6篇文章,pp. 515-581),应用与推广(Apliko kaj disvastigo, 13篇文章,pp. 583-691),文学(Literaturo, 9篇文章,pp. 693-768),战略(Strategio, 6篇文章,pp. 769-818),轶事与回忆(Anekdotoj kaj rememoroj, 23篇文章,pp. 819-874),附录(Aldonoj, pp. 875-901)。完整的目录、Probal Dasgupta的前言以及两位主编写的引言见http://katalogo.uea.org/katalogo.php?inf=8356。

“引言”部分的重头戏是Mark Fettes对汤金的采访。通过这个访谈,我们可以详细了解汤金的职业生涯与世界语生活。为了便于读者查考,Fettes也用表格的形式给出了1956年到2004年有关汤金的大事记。“附录”包含了汤金所有著述的目录(1966-2009)。除“轶事与回忆”部分的文章外,其他文章均按照学术论文编排,文章以摘要开始,以作者简介结束。显然,要想对这109篇文章进行面面俱到的介绍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只能选择性地对其中一些文章进行简单的介绍。

语言是“工具”,还是“资源”?这是当代社会语言学的一个热点问题,Jouko Lindstedt在自己的论文中详细讨论了这个问题,并指出世界语作为一种资源所面临的问题。Vilmos Benczik 强调了交际在语言发展中的重要作用。Dan Maxwell研究了人类的语言障碍,并提出了跨越这一障碍的一些手段与方法。Bengt-Arne Wickstrom 研究了语言权与语言公正的问题。Federico Gobbo 探讨的主题是语言规划与计划语言。Liu Haitao从信息社会与信息技术出发,研究了语言问题与语言规划应该面对的新情况。Sabine Fiedler 在分析了现有专业文献之后,探讨了通往平等交际之路的途径与方法,并着重研究了世界语所能扮演的角色。Bo Sandelin 回顾了瑞典经济学界主要的科学研究语言从德语到英语的变迁过程。通过Istvan Ertl有关欧盟与世界语问题的文章,我们看到二者的结合仍有很长的路要走,仍有很多问题有待于解决。Michele Gazzola探讨了欧洲的语言多样性与大学国际化问题,其意义不仅限于欧洲。Kimura Goro Christoph 比较了康沃尔语与世界语的语言社会特点,这种比较对于我们认识自然形成的少数民族语言与世界语的本质与发展都是有价值的。从以上这些文章的主题可以看出,世界语虽然是一种计划语言,它所面临的众多问题也是其他自然语言所共有的。除此之外,世界语的某些计划性特征也对语言政策与语言规划研究提供了有益的材料。

José Antonio Vergara探讨了国际语主义与科学文化的关系。Sergej N. Kuznetsov简要回顾与讨论了语言学界关于国际语与国际语学的看法与观点。Aleksandr D. Dulicenko给出了一个斯拉夫国际语语言学的研究纲要。Vera Barandovska-Frank研究的主题是文学作品的艺术语言问题。通过对Wüster、Drezen、Warner生平的研究,Wera Blanke为我们讲述了计划语言在术语学家成长过程中的作用。Claude Gacond介绍了瑞士拉绍德封国际语文献与研究中心的创建与发展过程。Detlev Blanke以德国国际语语言学学会为例,回答了如何组织国际语语言学方面的学术活动。

Ken Miner讨论了为什么难以用乔姆斯基语言学理论研究世界语的原因。Wim Jansen展现了其用现代语言学方法对世界语的Fundamento进行分析的结果。在题为“世界语的主要结构原则”文中,Boris Kolker不但研究了俄语在世界语形成中所起的作用,也强调规则性原则重于国际性原则。基于网络问卷,Ilona Koutny调研分析了世界语与世界观的关系问题。Geraldo Mattos从语言学角度分析了Ekzercaro存在的优点与不足。Christopher Gledhill以动补结构为例,采用语料库语言学的方法,研究分析了世界语的习用语、搭配、词汇语法等问题。Akeksandro S. Melnikov研究了世界语文化在出版物中的反映。Klaus Schubert的研究重点是世界语的构词、分词系统及语法特征等。John Wells从国际性的角度,研究了世界语的句调问题。Renato Corsetti以世界语为例,对克里奥尔语词典的变化问题进行了研究。Otto Prytz比较了民族语与世界语后缀体系的异同。Michel Duc Goninaz则对翻译的某些基本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Christer Kiselman等12位作者从历史的角度研究了一些与世界语密切相关的人与事。如,人类一员主义、世界语的语言监测机构、共产主义与世界语、安偶生等。

在“运动与群体”部分讨论的主题不仅有世界语者的理想与现实、UEA、UK等传统话题,也有维基百科与世界语运动的关系等现代热点。“应用与推广”栏目关注的主题是教育、科技、世界语广播、医学、大众媒体、信息技术等。在“文学部分”,除了Probal Dasgupta关于世界语与后国家时期文学的讨论外,我们可以读到“你为何要写作?”、“世界语的文学作品为什么值得读?”以及有关“指环王”、莎士比亚等有趣的论文。面向未来是“战略”的主题,6位作者从21世纪、数字世界、多语问题、弱势语言与文化保护等角度,提出了世界语发展的建议与策略。Marjorie Boulton等23位世界语者向我们讲述了汤金的种种奇闻轶事,这种回忆本身也构成了一种奇特的世界语文化。

本书收录了我国四位世界语者的作品:刘海涛的“语言问题与语言规划”、石成泰的“安偶生的踪迹”、李士俊的“中国经典文学的世译”、谭秀珠的“高山仰止”。这些文章分属不同的栏目,这一方面说明汤金先生在世界语界的影响真正是国际性的,另一方面也说明我国世界语者已经开始在各个层面参与到国际世界语生活之中了。

按照UEA机关刊Esperanto的说法,本书不仅是当前世界语生活的grandioza panoramo,也是pinta eldona omaĝo al la pinta aganto。在没有看到书之前,我感觉这种说法可能是为了促销,但现在,即便是绞尽脑汁,我也想不出比这更恰当的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