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翻译界的奇人------李士俊


侯志平

李士俊在中国世界语的圈子里可以说是大腕级的人物,凡是学过世界语的人几乎都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学生桃李满天下,他编写的世界语教材曾畅销全国,他翻译的中国文学作品一本又一本,为中国文学走向世界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但是在只重视英语等西方大语种的中国翻译界,除中国外文局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芳名,然而随着2009年他翻译的世界语版的《西游记》的问世,他创造了中国翻译史上的奇迹,成为中国翻译界的一位奇人。

奇人之奇处

说李士俊是中国翻译界的奇人,原因有四:

奇处之一是,他用世界语独自翻译了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中的《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三部作品,使之成为中国翻译史上第一人。这些作品被国际世界语协会列为东西方丛书之一,不仅使中国的优秀文学作品在世界语的文学宝库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且进一步丰富了世界文学,为中外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令人赞叹。

到目前为止,中国人翻译四大名著的情况是:《红楼梦》英文版是著名翻译家杨宪益和他的夫人戴乃迭翻译的,世界语版是著名世界语翻译家谢玉明翻译的,朝文版是北京外文出版社朝文组集体翻译的。美籍华人陈智诚与陈智龙曾于1944年合译过《西游记》的英文选译本。另一位美籍华人余国藩也于上世纪70年代翻译出版过《西游记》的英文全译本。除此之外其它外文版都是由外国的翻译家翻译的。

以曹雪芹所著的《红楼梦》为例,最早翻译《红楼梦》的是道光 22年( 1842年),英国人汤姆将《红楼梦》的几个章节译成英文,书名《红楼梦幻》。后来英国汉学家戴维·霍克斯等又把它翻译成五卷英译本,书名《石头记》。不过人们比较推崇的还是由杨宪益、戴乃迭夫妇的翻译的译本,因为它最接近原著。

施耐庵所著《水浒传》,早在 17世纪的江户时代传入日本,前后有18种日文译本。西方最早七十回译本是德文本,书名《强盗和士兵》,法译本书名为《中国的勇士》,英译本为《发生在河边的故事》或《在沼泽地里》。1938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在中国长大的美国女作家布克夫人(中文名字赛珠珍)也曾将《水浒传》译成英语,书名译为《四海之内皆兄弟》,受到西方人士的好评。但是《水浒传》被认为比较好的英文版本,应该是中国籍的美国犹太裔学者沙博理先生(Sidney Shapiro)翻译的一百回本的《水泊好汉》(Outlaws of the Marsh)。他的译本,被认为更加忠实于原著,而且很贴切地反映了原文的神韵。

罗贯中所着《三国演义》,在日本流传最广,不同的日译本有吉川英治《三国演义》,村上知行的《全译三国志》等。美国汉学家罗慕士翻译了英译本《三国演义》,受到好评。1802年由国王拉马一世指示本隆主持、翻译了泰文版《三国演义》。

再说《西游记》,日本人开始翻译《西游记》的时间,要比西方早一个多世纪。远在1758年,日本著名小说家西田维则(笔名国木山人)就着手《通俗西游记》的翻译工作。这一工作经过三代人前后共74年的努力,到1831年才告完成。由西田维则等人参加翻译的另一译本《绘本西游记》,是1806年至1837年完成的,前后也经过了30年。《西游记》最早的英译本,为蒂莫西·理查德(Timothy Richard)所译,书名《圣僧天国之行》。后来英国翻译家海伦·M·海斯(Helen M Hayes)又翻译了《西游记》,书名是《佛教徒的天路历程:西游记》。此书为一百回选译本。俄译文《西游记》有百回全译本,译者是罗加切夫(A.PoFayeb ),由莫斯科国家文学出版社于1959 年出版。塔杜什·兹比科斯基(Tadeusz Zbikowski )翻译的波兰文译本《西游记》,书名《猴子造反》,1976年由华沙读者出版社出版,为选译本。朝鲜著名汉学家李周洪翻译了《西游记》的朝文全译本。

总之,对中国文学感兴趣的这些外国翻译家许多是汉学家,有的直接根据原著进行翻译,有的则是参照英语或其它语种转译的,如《西游记》捷克文译本就是根据英语转移的。

在各国翻译家的努力下,现在《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四大名著已被分别翻译成英、法、德、意、西、俄、日、韩、越、泰、匈、捷、罗、波、世界语等多种文字在各国传播,他们为中外文化交流做出了可贵的贡献。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中国人(包括华裔人士)还是外国人,没有一人独自翻译过中国四大文学名著中两部或两部以上的作品,而李士俊却做到了。

奇处之二是,李士俊翻译的《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用的是全译本,并保留了原著中全部的诗词,忠实地展示了原书的全貌和神韵。译者以其世界语大师的高超手法,灵活运用了世界语简明易懂的特点,吸收世界语丰富的语汇,利用世界语富于变化的句式,将原著中生动有趣、变幻莫测、惊险曲折的故事、极富鲜明个性特征和浓烈生活气息的人物对话以及人物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和微妙微俏。特别值得强调的是,译者不仅保留了原著中全部的诗词,而且在翻译这些诗词时进行了反复的推敲、修改,巧妙地使译文做到了传神达意,韵律整齐,格律严谨,忠实地再现了原诗的意境与神韵,这是非常难能可贵。

而外籍翻译家翻译的各种中国四大名著的外文译本,许多是节译本,未能反映原著的全貌。即使是全译本,对于原著中的诗词由于太难译,翻译家们大多采用意译的办法,这就难免失去了原著中诗词的艺术情趣和神韵,有的甚至干脆删去了诗词部分,使译著与原著相比大为逊色。著名翻译家阿瑟·韦理翻译的《西游记》英译本,在西方被公认是高水平的,因为他的译文能传达原文的风格,所以它的译本曾多次再版。但是译者在为此译本所作的序言中就坦率地说:“《西游记》是一部长篇神话小说,我的选译文大幅度缩减了它的长度,省略了原著插进的许多诗词,这些诗词是十分难译的。”为此他深感遗憾。

奇处之三是,李士俊翻译《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只用了18年,其中《水浒传》用了10年,《三国演义》5年,《西游记》3年。在此期间他还翻译出版了其他一些译著,担任了世界语版《红楼梦》、巴金长篇小说《家》的审核工作,这在中国翻译史上也是少见的。众所周知,翻译是一门很高的艺术,他需要译者至少精通母语和一种外语,对母语和外语都要有一种驾轻就熟的本领,翻译一部文学作品,特别是中国四大名著这样的长篇巨著,无疑是一种再创作。李士俊仅用18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三部巨著的翻译,足见他在汉语和世界语方面深厚的功底,同时也见证他的勤奋和辛劳。

奇处之四是:他是中国翻译史上少见的自学成材的翻译家。因为李士俊没有上过大学,他的最高学历是高中毕业,更没有留学的经历,世界语是通过函授学习的,他曾对中国古典文学、现代文学进行过深入的学习和研究,而且还会弹琴、作诗、作曲、作画,也自学过英语等外语。所有的这些知识都是通过长期坚持不懈的自学而获得的。

中国世界语界的大师级翻译家

李士俊是中国世界语界公认的大师级翻译家和学者,这是当之无愧的。有的媒体在报道他的事迹时把他誉为“当今中国世界语界的泰斗”,我以为也不为过。

首先是因为他确实是著名的世界语翻译家和作家,他除了用世界语翻译了《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外,还翻译了一大批中国古典文学和现代文学作品,可以说著作等身。李士俊的世界语译作已经出版的有:《阿诗玛》(叙事诗,1965)、《春天里的秋天》(巴金中篇小说,1980)、《王贵与李香香》(李季叙事诗,1985)、历史剧《屈原》(郭沫若著,1987)、《寒夜》(巴金长篇小说,1988)、《配图古诗精选》(1990)、《聊斋志异选》(1994)、《助学小唱》(世界语创作诗歌222首,1994)。他参与合译的作品也是很多的,如《中国文学作品选集》(三卷)、《鲁迅小说集》、《中国古代小说选》、《李白诗选》、《杜甫诗选》、《唐诗选译》。此外他还是《红楼梦》、《家》(巴金长篇小说)世译本的审核人。他翻译的政治著作出版的有: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实践论》、《矛盾论》、《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等。

李士俊已经翻译和创作、尚未出版的著作还有:《子夜》(茅盾的代表作,今年即将出版)、《中华谚语俗语选》(5000多条)、《阿凡提的故事》(含韵文250篇)、《巴黎试管小姐幽兰丽雅奇遇记》(汉译世界语原著,中篇小说)、《汉世翻译教程》(在中国传媒大学世界语专修班教学的讲义),《世界语文学漫步》(在中国传媒大学世界语专修班教学的讲义)、《世界语进修读本学习辅导》、《世界语学习词典》(日本关西地区《世界语运动》月刊已经连载64期)、《<红楼梦>、<家>、<鲁迅小说集>翻译问题研究》、《国际语问题论文集》。此外,他撰写的杂文、小说、诗歌、剧本、书评等数百篇,翻译各种稿件二百余万字,发表在国内外杂志及文集中。

李士俊又是著名的世界语教育家。他一生致力于世界语教学,从开世界语讲习班到登上高等院校的讲台,从自己编写教材到参与世界语词典的编撰,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而且作出了显著的成绩。他曾担任过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世界语选修课教师(1957),北京外国语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世界语高校教师培训班教师,青岛大学、中国传媒大学世界语课程的客座教授。他培养的学生遍布全国,许多人成为中国各地世界语运动的中坚,有十多人已经获得世界语的译审和副译审职称。他编写的世界语教材《世界语自修课本》(第一、二册,1984)、《世界语初级教程》(1988)、《世界语会话》(1964)、《世界语初阶》(1983)、《世界语会话指南》(2001)、《世界语歌曲集》(1986)、《新编世界语课本》(合著,1986)、《世界语诗歌十二讲》(1987),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世界语者。他参与编纂的世界语词典,如《世界语新词典》(1959)、《世界语汉语词典》(1987)成为世界语者案头不可缺少的工具书。

李士俊在国内外世界语界也享有盛誉。这是因为,由于他的博学和成就,早在1983年,60岁的李士俊经5位不同国家的院士共同推荐,当选为国际世界语研究院院士,成为新中国第一位加入该组织的专家,国际世界语研究院是国际世界语界最高的学术机构,每四年选举一次,李士俊从1983年当选,连任至今。由于他长期从事世界语的教学,有着丰富的经验,1984年他又当选为国际世界语协会教育顾问委员会委员。1991年,中国政府为表彰他对世界语和中外文化交流所作出的特殊贡献,决定向他颁发国务院专家津贴。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起,他还连续多年担任全国高级翻译任职资格评审委员会委员。2003年,在第88届国际世界语大会上他荣获格拉鲍夫斯基头等奖,以表彰他在文学翻译和文化教育工作中的贡献。2004年他在第89届国际世界语大会上当选为国际世界语协会荣誉会员,在国际世界语界,只有为世界语运动作出过特殊贡献的人才能享受这一殊荣。2005年在美国奥斯丁北美世界语大会儿歌创作比赛中获奖。2006年参加意大利佛罗伦萨第91届国际世界语大会文学比赛,他缩写的独幕剧《天鹅》获荣誉奖。

奇人成就探源

李士俊今年87岁,仍孜孜不倦地从事着中国文学的翻译工作,不久他新翻译的世界语版的《四世同堂》将与读者见面。研究这位大师的一生不难发现:他所以能在学术上获得如此巨大成就,是有其原因的。

在众多的原因中,“勤奋好学”可以说是他成功的最主要的原因。李士俊于1923年出生在河北省的一户清贫农家。11岁那年,他有机会前往山东济南哥哥家,全然不一样的城市文明使他大开眼界。明亮的电灯、航行的船只、力大无穷的火车头,让少年李士俊对科学和技术萌发了浓厚的兴趣。为了学习更多的知识,他曾经用一辆自行车去换回一些自然科学书籍和一块磁铁,他的梦想就是像瓦特、爱迪生一样成为一名发明家。
1937年是一个不幸的一年,那一年他不仅失去了双亲,也失去了家园。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践踏了河北、山东,彻底打破了他想做科学家的梦想。为了不做亡国奴,他随济南一中的师生一起逃亡,14岁的他不得不踏上了漫漫的流亡之路。他们先后由山东步行到河南、湖北、陕西、四川等地,每天背负着沉重的行囊步行几十公里,虽然很累,但他们为了宣传抗日,组织了狂飙剧团,沿途进行演出。1939年,他们在成都北部的罗江县城安定下来。

流亡的生活让他尝到人生的艰辛和失去家园的痛苦,但未能泯灭他对知识的渴求。一天,他在一个小书摊上发现了一本书《世界语一月通》,这立即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毫不犹豫地将它买了下来,并在两周之内读完了它。更巧的是,就在此时,他在《新华日报》上看到重庆世界语函授学社的招生广告,李士俊和其他三位同学便决定报名参加学习。然而每人5元钱的学费却难住了这群穷学生,因为5元刚好是他们一个月的救济金。最后,四个人凑齐了5元钱,以“贾铭”写信给函授学社,请求给予照顾:给一份讲义,但是帮助他们修改四份作业。数天后,他们收到了著名世界语者许寿真先生热情的回信,学社不仅答应他们的请求,还给他们寄了四份讲义。从此世界语就同他的一生结下了不解之缘。半年后李士俊学完了函授世界语初级班,随后又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中级班的学业。之后他开始用世界语练习写作,翻译一些简单的文章。

为了提高世界语水平,他需要世界语词典,但又无钱购买,于是他就向别人借来词典,用手抄写一份。李士俊做事一向认真,他的手抄本词典,既规范、又工整,犹如印刷的一般。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项工作虽然很辛苦,但反而使他记住了许多单词,熟悉了世界语的句型、句法。那时,他非常崇拜懂得30多种语言并对世界语语言风格的创建做出杰出贡献的波兰世界语者卡贝(Kabe),崇拜世界语原作小说家和诗人尤利·巴基(Julio Baghy),崇拜诗歌翻译家卡罗柴(K. Kalocsay),他从朋友那里借来他们的作品进行学习,并用老办法手工抄写了尤利 · 巴基的中篇小说《秋天里的春天》和卡罗柴译作长篇叙事诗《勇敢的约翰》,从这以后,阅览世界语大师们的著作便成为他一生的习惯,他深刻地感到,多读名著是提高世界语水平的捷径。到北京工作以后,他浏览了全国世界语协会和中国报道社所有的世界语藏书,并认真地写读书笔记。可以说,国际上世界语大师们的作品对他的世界语修辞、文风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也为他日后的翻译和写作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李士俊对学习世界语非常执着,即使身患重病也不忘学习。在上世纪40年代,由于从北方流亡到四川,长期的颠沛流离和贫困的生活使他染上了严重的肺结核。当时人们还没有找到治疗这种病的特效药,染上肺结核就如现在得了癌症,凶多吉少。但由于他认识一个医生项全申,他也是一位世界语者,项医生对这位有才华的年轻人的处境十分同情,在他的帮助下,医院方面同意给他免费治疗,而且用当时西方最先进的方法给他用药,就这样没想到世界语为他捡回了一条命,从此他对世界语更是一往情深。在住院期间,他不仅更加勤奋地学习世界语,还带动一些病友一起学习。

多年来李士俊还有一个学习世界语的好办法,那就是用世界语写日记,随时养成用世界语直接思考的习惯,这不仅使他熟练地掌握了大量的词汇,还训练了他的思维反应能力和口语水平,遇事能做到“出口成章”,使世界语成为他的第二“母语”,同自己掌握的汉语没有什么区别。翻开他厚厚的几大本日记,里面工整清晰的手迹,让人以为是一份份精致的印刷品。

李士俊的勤奋刻苦经常受到大家交口称赞。他喜欢骑自行车上班,几十年来,寒来暑往,风雨无阻。上世纪六、七年代,他每天得从东城的马神庙的住家到西城百万庄大街的单位上班,来回要花去两个多小时,“一寸光阴一寸金”,他觉得是一种浪费。怎样利用这些时间呢?

李士俊十分喜爱长篇叙事诗《阿诗玛》,在一次骑车途中,一个点子在他头脑里闪现:如果每天抄写一段诗句,边骑车边琢磨,天长日久,不就可以把它翻译完了吗?于是每天出发前,他就拿出一张纸片,在上面工工整整地抄出十多行诗句,然后揣在上衣口袋里。在骑车途中,有时掏出来看看,边骑车边思考,译完后记在脑海里,到单位后再把世界语译文写在纸上。一个月下来,他顺利完成了《阿诗玛》的翻译。英国作家威廉·奥尔德还把它的片段译文收在了他编选的《世界语新文选》中,作为中国民间文学的样品。用同样的方法,李士俊翻译了李季的叙事诗《王贵与李香香》。就这样在他的车轮下碾出了几部颇受好评的翻译作品。这就是我们的大师李士俊,几十年来,他年复一年,月复一月,用自己的汗水和特有的勤奋铸就了他在文学翻译和创作方面的成就!

成就李士俊的第二大原因是:《中国报道》杂志社为他的成长提供了很好的平台。他从1950年调入该社起他长期从事翻译工作。在这里有世界语大师级的翻译家冯文洛、方善境,他可以以他们为师,学习他们的人品和翻译经验;

在这里他有机会翻译各种文体(散文、诗歌、戏剧)、各种内容(政治的、经济的、科技的、文化的、教育的、文学的)文章,得到多方面的锻炼,而且每个月都要按时完成翻译任务,几十年来完成的各种文稿数以千计;

在这里他可以浏览从国外寄来的各种各样的世界语书刊,从中不断吸取丰富的营养;
在这里他可以同编辑部和全国世协的同志一起接待来访的外国世界语友人,聆听他们的演说和优美的世界语发音;

在这里他有机会作为中国世界语代表团的一员出席在各国召开的国际世界语大会,使他能结交许多国际世界语界的大师和学者......

正是这个平台造就了李士俊!

改革开放为李士俊创造了有利的环境和条件,也成就了他的辉煌,这是他成功的又一重要原因。经过几十年的学习、翻译和磨练,到上世纪80年代初期,李士俊已经成为中国报道社翻译部的主要业务骨干,随着知识分子政策的落实,他的职务也不断地得到提升:由中国报道社编委到总编室的副主任,最后晋升为中国报道杂志社和中国世界语出版社的副总编辑。此外他还担任中华全国世界语协会常务理事、北京世界语协会副会长、中国世界语刊授学校校长,并兼任全国世协会刊《世界》杂志的副总编辑。荣誉的增多使他深感自己责任的重大,为了不辱使命,他更加努力地学习,更加勤奋地工作。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世界语运动开始活跃起来,国际交往也日益增多。我们加入了国际世界语协会,两次在北京成功展开国际世界语大会,巴金、胡愈之、陈原先后当选为国际世界语协会荣誉监事会成员,我国在国际世界语界的地位也获得新的提高,在这样的国际背景下,包括李士俊在内的中国世界语者,不出门就可以读到更多的外国世界语书刊,可以出席更多的国内外世界语大会,可以自由地同外国世界语者通信、交往,可以在国外发表自己更多的作品。李士俊就是他们中的杰出代表。

在此期间,李士俊于1982年率中国世界语代表团出席了日本世界语大会,1985年出席了德国柏林举行的世界语成人教育研讨会,1986年出席了第71届国际世界语大会并作了关于中国民歌的学术报告(后来收入《佩雷斯教授纪念文集》),1987年出席了在波兰华沙举行的第72届庆祝世界语百周年国际大会,作了大会议题发言,并参加了在南斯拉夫萨格勒布举行的世界语国际文化节,担任语言评审委员。1993年参加了第五届太平洋世界语大会并主持了大会大学学术报告会,1995年参加了日本世界语之家成立周年庆祝大会,并访问了东京、大阪、名古屋、奈良等14个城市,作了关于中国诗歌、中国世界语运动等问题的演讲报告,1995年还参加了第一届亚洲世界语大会,并主持了大会学术报告活动,1996年访问了美国休斯敦世界语学会,并作了文化学术交流活动,2004年参加了第89届国际世界语大会,担任大会大学校长,主持学术报告会,并作了关于世界语发展的学术报告,2005年出席了第58届北美世界语大会,并作了关于世界语文学和中国文学的报告。这些活动既为李士俊的学术活动提供了展示自己才华的舞台,又使他在国际交流中得到了锻炼,增长了才干。

人们注意到:李士俊一生的主要译著和创作都是上世纪80年代以后完成的,这正好说明改革开放为他的成长创造了更有利的环境和条件,又使他的聪明才智获得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我们为中国翻译界有李士俊这样的奇才而高兴,也祝李士俊先生翻译更多更好的文学作品,为中外文化交流和世界语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